摘 要：体育素养（Physical Literacy）是当前全球体育教育研究的热点议题，其测量与评价也是近年来国内外学者研究的重要方面。加拿大体育素养测评(The Canadian Assessment of Physical Literacy, CAPL)是目前国际应用较为广泛的测评工具，其理论模型、测试指标、评分体系都经过相对严密的设计和论证，在国际范围内有一定的影响力。借鉴CAPL的研制和应用，我国体育素养测评的研究在三方面需要提高：1）完善研制程序；2）系统论证测评指标；3）对体育素养的总评指标的研究。因此，本研究旨在介绍CAPL的发展情况，进而分析其对我国体育素养测评方面的启示，为我国体育素养测评以及全面评价学校体育工作提供参考和新的思路。

    1、前言

    近十年来，体育素养是全球体育教育领域研究的热点。体育素养是个体追求健康积极生活的广义理解。当前，我国学校体育教育的评价方法以学生体质健康测试为主。每年全国各个学校都把学生体质健康测试列为学校体育的重点工作。然而，学生体质健康状况并不能完全反映学校体育教育的质量。在这样的情况下，采用新的评价方法以直观全面地评价学校体育教育不失为一种新的尝试。体育素养测评是当前国内外评价学校体育教育的重要方式。目前国际上体育素养测评的研究处于起步阶段，我国对体育素养测评的研究也在探索中。加拿大体育素养测评（The Canadian Assessment Physical Literacy，CAPL）是当前国际应用较为广泛的测评工具，其设计和研发对我国研究有着一定的启示。因此本研究主要介绍CAPL的相关情况，同时梳理我国研究的不足，为我国体育素养测评的发展提供有益思路。

    2 体育素养的界定

    国内外体育素养研究大约有二十多年的发展历史。国外体育素养研究以存在主义和现象学为基础逐步发展起来，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关注。相对而言，国内对体育素养的研究多以素质教育理论为基础而进行，其概念的界定与国际上有一定差异。

    2.1 国外概念

    1993年，英国学者Margaret Whitehead在国际女性体育教育与运动大会上，正式提出“体育素养”（Physical Literacy, PL）的概念，并与学者进行了讨论。随后的十余年间，Whitehead一直致力于体育素养的理论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Whitehead研究认为：“体育素养是个体在贯穿一生中保持适当水平的身体活动的动机、信心、身体能力、理解力和知识”。这也是国际上较为认可的概念。于此同时，欧美其他学者在Whitehead的观点基础上对体育素养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加拿大学者Mandigo认为体育素养是“个体具有参与利于促进个人发展的不同身体活动的运动能力”。美国学界则解释为“追求健康积极生活的能力、信心和欲望”。尽管国外不同研究者对体育素养的界定有所不同，但这些研究基本上源于Whitehead此前研究的基础。因此，Whitehead对体育素养概念的研究是许多后续研究参考的重要依据，按照构成维度可以分为：身体域、行为域、情感域和认知域。

    2.2 国内概念

    在我国，体育素养这一概念最早由赖天德教授提出，他认为体育素养是指“体育的文化水平”。起初，体育素养的概念在我国并不统一，甚至存在分歧。随着研究的深入，体育素养的概念在我国的发展也愈加成熟。李英心认为体育素养是“体育的文化水平，主要包含体育意识、身体基本活动能力、体育锻炼、身体娱乐与欣赏体育比赛的能力等”。余智则认为：“体育素养是在先天遗传素质的基础上，通过后天环境与体育教育的影响所产生的，包括体质水平、体育知识、体育意识、体育行为、体育技能、体育个性、体育品德等方面的要素综合体育素质与修养”。杨献南和鹿志海认为：“体育素养是指个体以先天遗传素养为基础，通过家庭、学校体育教育及社会环境的影响，在实践中逐渐形成的对身体文化和精神文化内在追求的综合性文化塑造”。目前我国对体育素养概念的解释基本集中在“体育素养是指体育的文化水平”，这一观点在我国学界得到了普遍认可。

    3 体育素养的测评

    在体育素养这一概念被提出之后，国内外一些学者对如何测量与评价体育素养进行了广泛和深入的研究。在这些研究中，加拿大体育素养测评——The Canadian Assessment of Physical Literacy（CAPL）是国际上第一个测评工具。我国学者陈琦于2002年对学生体育素养的评价开展了指标体系研究，这也是我国关于体育素养测评的第一例研究。以下就分别详述加拿大CAPL和我国相关研究的情况。

    3.1 加拿大体育素养测评

    为了能够对儿童青少年的体育素养进行可靠、有效、综合的测量与评价，加拿大研制发展了CAPL，这是国际上第一个综合性的体育素养测评工具。CAPL以Whitehead的研究为理论基础，对个体体育素养的现状水平、影响因素和干预策略研究有重要的实证价值。

    3.1.1 发展历史

    2008年，由加拿大健康生活和肥胖研究中心Tremblay教授负责牵头（The Healthy Active Living and Obesity Research Group, HALO)，联合十余个科研机构，邀请全球相关领域的专家，共同开发CAPL。迄今为止，CAPL共出现过两个版本。其中，旧版于2008年开始研制，新版于2012年开始修订。旧版CAPL是当时几种成熟测评工具的混合体，其测评维度有4个方面：身体活动行为方面、运动技能方面、体能方面、知识和理解方面。然而，旧版CAPL并不成熟，在使用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理论模型出现统计学上的误差、部分测试指标的可行性没有达到预期程度。因此，研制组于2012年着手进行修订，于2014年开发出新版的CAPL并投入使用。

    修订阶段，研制组成员Longmuir和Francis联合负责此次修订工作。对旧版CAPL的理论模型进行统计学验证，重新筛选和讨论具体测试指标进行并设计了评分体系标准。首先，研制组进行了一线体育教师、课程评估和相关领域专家的意见征求，讨论理论模型和测试指标。同时还根据现有的一些成熟测评方法，将其引用到新版CAPL中。然后，对CAPL测试指标的可行性进行论证。最后通过3轮德尔菲专家咨询法对CAPL的理论模型和测评指标的效度进行计算。同时由19位测量学、统计学等方面的专家对CAPL评分体系制定了新的标准，最终修订出新版CAPL。修订后的新版CAPL校正了旧版存在的一些问题，在理论模型、测评效度等方面都有所提高。

    3.1.2 新版CAPL的基本概况

    基于Whitehead的研究，将体育素养分为行为域、身体域、认知域和情感域^[24]，新版CAPL的理论模型分成了4个维度（图1）：日常行为方面、身体能力方面、动机和信心方面、知识和理解方面。每个维度下细分了对应的测试内容和权重（表1）。4个测评维度相互作用，其中日常行为维度是最为重要的部分，覆盖了其他3个维度。CAPL的测评总分为100分，其中日常行为和身体能力部分各占32分，动机和信心部分、知识和理解部分各占18分。

    （1） 日常行为  日常行为部分由身体活动水平和静态行为组成，包含3项测试：7天内平均每日的步数、每周面对电子屏幕的总时间和每周参与中高强度身体活动的次数(moderate to vigorous physical activity, MVPA)。

    7天内平均每日的步数测试通过电子计步器测量。每位儿童在测试前学习使用手册。完成必要的程序后，正式进入测试阶段。7天后，回收电子计步器，根据电子计步器记录的数据，按照评分标准计算得分。每周面对电子屏幕的总时间通过CAPL问卷的4道题目进行测试。每位儿童回答周一至周五有多少小时看电视、周一至周五有多少小时玩电子游戏或使用电脑处理作业之外的事情。针对周末，要求儿童回答看电视的时间和玩电子游戏或使用电脑处理作业之外事情的时间。根据受测者的回答，按照评分标准计算得分。

    每周参与MVPA的次数通过CAPL问卷测评。测试题目为“在过去7天里，你有多少天至少参与身体活动60分钟”。根据受测者的回答，按照评分标准计算该指标的得分。最后根据评分标准计算日常行为的总得分。

    （2） 身体能力  身体能力是测评个体参与身体活动的能力，通过对体能和运动表现的测评来反映，共计7项测试。7项指标的得分相加为初始总分，根据CAPL的计算规则除以5，得到最后的总分值为5.2到32分。

    BMI的计算公式为BMI=体重(kg)/身高(m²)，用于评价儿童的身体形态。所采用的测量方式和我国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测试的方式相同。身高测试进行两次，每次精确到0.1厘米，以两次测量的平均值为最终的结果。若两次测量的误差大于0.5则进行第三次测试，取其中测试数值最相近的2个结果计算平均值作为最终结果。体重的测量由电子设备完成，测试结果精确到0.1kg。评分标准以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z分为基础，最后计算相应的得分。

    腰围的测试结果代表儿童腹部的脂肪含量，测量方法采用加拿大健康锻炼和身体活动标准（Canadian Society for Exercise Physiology Physical Activity Training for Health, CSEP 2013）。儿童按照测试者的要求，呈正确的姿势接受测量。测试者按照CSEP标准，使用卷尺进行测量并根据测量的结果换算成相应的分数。

    握力的测量采用加拿大健康测量调查的方法。个体的握力（kg）= 左手最大握力+右手最大握力。握力测试采用的工具是握力计，要求测试者按照标准的方法进行测试。每位受测者左右两只手均有两次测试机会，测试结果精确到0.5kg，取最好成绩相加得到最终测试结果并换算成相应的分数。

    平板支撑用于评价儿童的躯干力量和躯干耐力。测试时受测者在准备好的器材上，按测试要求摆出正确的姿势，一旦形成正确的姿势则计时开始。测试过程中，每位受测者可以在第一次出现姿势波动的情况下获得一次校正机会以继续测试，校正过程的时间也计入测试的总时间。当出现第二次姿势波动时，若受测者不能在10秒钟内调整回正确的姿势则测试结束，记录测试时间（精确到0.1秒）。最后，根据时间换算成相应的得分。

    坐位体前屈用于评价柔韧性。该测试采用CSEP的标准，与我国常见的测试方法相同（详见《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按照该标准，受测者在专门的测试工具上，按照规范要求进行测试。每次测试有两次机会，测试结果精确到0.5cm。取最好成绩换算成相应的分数。

    折返跑和障碍跑用于评价个体参与身体活动的基本运动能力。折返跑是评价个体心肺耐力的测试指标，选用Meredith和Welk提出的15/20米折返跑为测试项目。测试前，儿童在提供的场地中做好准备措施，选择15米或20米折返跑。测试开始，测试员控制机器播放律动音乐。受测者根据要求在音乐节奏下进行跑动。当受测者第一次出现未能达到测试要求的情况时，可以立即调整继续测试。在第二次出现未能达到测试要求的情况时，则测试结束。这时记录受测者所跑的圈数，根据相应标准计算得分。折返跑的得分标准根据20米跑的成绩进行换算，对于15米跑的测试成绩同样可以根据标准换算成标准得分。

    障碍跑在一块15米×5米的室内场地进行。测试前，测试者为受测者进行两次示范。第一次，测试者慢速移动，对移动路线做出明确示范，并将测试中所要用到的动作按照标准进行示范。第二次，测试者全速移动进行标准示范。每位受测者在正式测试前都有两次练习机会。最后，在确保受测者理解测试要求的情况下开始测试。障碍跑的测试由两名评分人完成打分。评分人A负责对时间进行记录（测试时间精确到0.1秒），评分人B负责对技评进行打分。根据两位评分人的评判，按照对应的标准计算得分。由此完成7项测试并最终计算出个体该部分的总得分。

    （3） 知识和理解与动机和信心部分

    知识和理解、动机和信心两部分均用问卷进行测试。问卷既可以采用现场纸笔答题的方式，也可以采用互联网线上答题的方式。

    1）  知识和理解

    知识和理解部分评价儿童的身体活动、静态行为、体能和运动安全的情况。CAPL问卷通过10道题进行测评（表4），然后根据受测者的答题情况计算知识和理解部分的得分。

    2）  动机和信心

    动机和信心部分测评用以评价个体参与身体活动的动机水平和信心程度。CAPL问卷中有4道题针对该部分进行测量（表5）。测试后，根据受测者的答题结果进行最后评分。

    3.1.4 CAPL的测评和应用

    目前，CAPL的实际测评和应用已经在一些国家得到了开展。2015年1月，一项加拿大和肯尼亚10岁儿童的体育素养比较研究发现，两国儿童在体育素养总体水平以及体育素养其他方面的水平都有差异（表6）。总体来看，加拿大儿童在体育素养的总得分方面高于肯尼亚儿童。这样的优势还体现在身体能力、身体活动动机和身体活动知识方面。但是，肯尼亚儿童在日常行为方面好于加拿大儿童。

    数据结果体现了两国儿童体育素养水平的现状。参考CAPL的评分标准和评分等级（表2和表3），加拿大10岁儿童的体育素养水平属于发展级，日常行为和身体活动动机属于发展级，身体能力和身体活动知识属于完成级。也就是说，加拿大10岁儿童的身体能力和身体活动知识达到了推荐水平的要求，具备健康生活方式的身体能力和身体活动知识。总体来看，加拿大10岁儿童的体育素养水平和某些方面还处在过渡的发展阶段，需要社会、家庭的共同努力以提高体育素养水平，为今后的发展奠定基础。

    肯尼亚儿童在体育素养方面的水平与加拿大儿童有着相似的地方。肯尼亚儿童的体育素养水平为59.0分，对应为发展级，而其他四个部分也均为发展级。这说明肯尼亚10岁儿童的体育素养及其分维度的水平与同龄人相仿，属于学习健康生活方式和具备健康生活方式的过度阶段，需要社会予以重视，实施干预，以提高该群体的体育素养水平。

    比较两国10岁儿童的体育素养水平，研究发现儿童的体育素养水平总体都属于发展级。因此需要两国予以重视，实施有效干预，提高儿童的体育素养水平。

    3.2 其他国家体育素养测评

    迄今，除CAPL外，其他国家或地区尚没有研制出其他体育素养的测评工具，但是CAPL在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应用已经展开，如法国、澳大利亚、南非、肯尼亚等。这些国家一定程度上都使用CAPL对本国的儿童青少年进行体育素养测评。一项利用CAPL对南非10岁儿童体育素养测评效度的研究显示，CAPL能够有效地测评南非10岁儿童的体能和运动技能水平。该研究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CAPL国际使用的有效性。此外，对肯尼亚儿童体育素养的研究发现（表6）：肯尼亚儿童的体育素养水平低于加拿大儿童。加拿大儿童在身体能力、身体活动动机和身体活动知识这三个部分的表现要优于肯尼亚儿童（p < 0.001），但是肯尼亚儿童日常行为部分的水平却高于加拿大儿童（p < 0.001）。

    总体来看，CAPL在经过10年的开发和修订后，除了在加拿大本土得到了大力推广之外，正逐步走向国际化推广。未来，CAPL的国际使用将愈加广泛。

    我国关于体育素养测评的研究最早起源于2002年学者陈琦的研究。该研究从终身体育思想的角度出发，初步构建了学生体育素养评价7个指标：1）体能与运动素质、2)体育知识与技能、3)体育态度与情感、4）体育兴趣与习惯、5）自我健身管理的能力、6）自我健康评价的能力、7）自我休闲、创新的能力，为学校体育的评价提供了新的思路和空间。由于客观条件的原因，该研究并未开发测评工具应用于实证研究，但是为其他研究提供了借鉴的意义和价值。随后的十几年中，更多的研究开始关注学生群体以及其他人群的体育素养测评研究。在这些研究中，学生群体仍是体育素养测评的主体，而其他群体，如：家长、农民等群体的研究也逐渐出现。伴随着研究人群的扩大，实证研究的数量（指包含测评指标构建、测试工具检验、实际测试应用的研究）也逐渐增多。总体来看，我国体育素养测评研究主要经历了实证研究从少到多、研究人群从相对单一到逐步多元的过程。

    体育素养测评研究数量的增多体现了我国对该领域研究关注度的提升，但是迄今为止我国就体育素养的测评体系还未形成统一。不同研究根据不同的研究目的、研究人群设计了不同的测评工具。山东省一项关于中小学生家长体育素养的调查研究选取体育知识、实践能力、体育认识、体育情感和行为习惯等5个指标构建了测评问卷。于秀等人就城市学生体育素养测评工具构建了“体育认知、体育行为、体质技能3项一级指标，包括体育知识、体育意识、运动参与、锻炼习惯、体育道德、体质水平、运动技能7项二级指标”。总体认为，我国体育素养测评体系的研究处于较为“零散”的状态，需要形成相对统一化的研究体系。

    与CAPL相比，我国体育素养测评研究主要在研究程序、部分测评指标和总评指标等三各方面存在不足。首先在研制程序上，CAPL采用的是国际性专家访谈，邀请全球超过100名专家进行测试体系指标的讨论和筛选。同时，CAPL还征求了许多体育教育工作者的意见和建议，对一些测试指标的可行性进行了分析，保证每一项测试指标的有效性。随后，经过3轮特尔菲法，对问卷的整体效度以及各部分的效度进行计算，得出的结果也符合统计学的要求，具有较好的效度。之后，963名儿童参与了CAPL的初测，数据的有效回收率为85%。初测的数据中选取了489名儿童的数据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证实了CAPL的测试指标符合其理论模型，印证了CAPL设计的合理性。完成验证性因子分析后，CAPL研制组中的19位专家针对CAPL的评分体系进行了统计分析，最终得出了CAPL的评分标准和评分等级。

    而国内在研制工具的过程中，规范程度与CAPL相比则稍显不足。我国的大部分研究由于研究条件限制，所采用的是小范围专家访谈的方式确定测评的指标。专家访谈后，国内大部分研究并未就专家的意见进行统计处理，部分研究的统计处理结果也未公开呈现，那么所研制工具的信度和效度，是否符合理论模型等问题则不得而知。这也是我国体育素养测评工具在研发过程需要规范的地方。

    其次，国内体育素养测评的部分测评方式有待探讨。一项研究设计出的关于大学生的体育素养测评量表，其测评维度分为体育知识、运动能力、体育行为和体育心理四个维度。该研究对运动能力的测评采用自评方式。如题项“我的力量较好”。对于“较好”程度的判断应该如何界定仍存在争议。此外，个体自评力量素质的结果的效度是否符合科研规范，这些不足都有待解决。因此，这些不足对测评的结果会造成一定影响，降低了测评的信度和效度。此外，还有研究针对体育素养中的体育技能测评，如一道“您的赛事鉴赏水平如何”的题目。鉴赏水平是否属于体育技能的范畴还没有相关研究。但是按照体育科学中对技能的定义：基本动作能力的一系列组合。其要素就是动作能力，因此采用体育赛事鉴赏的水平测评个体的体育技能应该需要进一步论证。

    反观CAPL的一些指标测评，采用的测评方式基本符合测评目标的特点。CAPL对身体能力的测评，全部采用现场实验测试。测试结果客观，不会受个体主观臆断的影响。同样，这些测试所用的仪器，都经过了大量实践的检验，保证了测试的准确性。其中一些测试方法在我国也得到了普遍的应用。因此，在我国一些测评研究中，测评的方法需要提高和改进，可以考虑引入国内外成熟的测评指标构建体育素养的综合测评工具，采用客观准确的方法测评体育素养。

    最后，体育素养是综合性的概念，其测评包含多方面的维度。选择一个综合性的总评指标评价体育素养水平是最直接的方法。CAPL对体育素养水平的综合性评价指标为满分100的数值，由其他4个部分的得分相加而成。根据相应的总评得分，可以得出对应的等级，解释个体处在什么样的体育素养水平。但是，国内缺少类似CAPL的综合性、系统性的评分标准。譬如：某大学生体育素养研究的结论发现：“大学生体育知识掌握情况不容乐观，且学校间差异显著；普通高校教育学专业大学生的体育意识较强……..整体体育素养普遍偏低”。该研究通过体育知识和体育意识等方面的调查得到了“整体体育素养普遍偏低”的结论，并没有通过一个相对整体、系统的指标来量化体育素养水平。类似这样没有总评指标的研究结论还存在于其他一些研究中，对于整体理解体育素养水平并为后期实施干预措施并无裨益。

    4 思考与启示

    我国教育部早在2002年印发的《全国普通高等学校体育课程教学指导纲要》中明确指出：“提高体育素养是我国高校公共体育必修课程的主要目标之一”。世界上体育教育最发达的美国，也于2014年将其国家中小学体育教育标准（National standard & grade - level outcomes for K-12 physical education，K-12 PE，简称K-12标准）的总目标调整为“发展个体的体育素养”^[28]。现今，诸多国家都已经开始重视体育素养。体育素养测评也逐渐成为研究的新热点。我国正处于该领域的初期探索阶段，在测评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与CAPL相比，国内体育素养的测评研究在一些技术方面存在不足，因此借鉴CAPL的技术优势对国内研究有许多有益启示。

    首先，CAPL是加拿大国内10余所科研机构联合，邀请全球100多名专家参与研制的。由加拿大官方牵头，大规模、系统化的研制，其信度和效度能够得到一定的保证并得到了论证。在这方面国内的研究急需提高。考虑到体育素养测评是一个多层面的工作，涉及到教育学、心理学、生理学、测量学、统计学等学科的交叉，因此研制体育素养的测评工具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在国内体育科学研究水平条件提高的背景下，可以考虑由相关部门联合，采取大规模、系统化的研制程序，共同开发测评工具。

    其次，CAPL在研发初始就考虑到了国际性使用。目前，CAPL在法国、肯尼亚、南非已经得到了实际应用，所取得的测评效果符合预期。对于尚处在起步阶段的国内体育素养测评，直接引用CAPL不失为一种经济的方法。由于CAPL的测试语言是英语，若引入国内，首先需要对测试语言进行转换，由英语翻译成汉语。然后进行测试预测，分析中文版CAPL的信度和效度。这一步骤中若出现一些测试指标未到达统计学要求的情况，就要考虑对测试指标的内容或语言翻译进行调整。随后，测试指标的可行性也需要纳入考虑的范围。在预测过程中，对受测者的反应、表现以及其他一些可能出现的问题，如：场地、器材、评分人的选拔等都须考虑。汉化CAPL是一种不断调整的状态，直至中文版的CAPL达到要求，才能在我国投入使用。可以构想，CAPL的转化也是一件复杂、综合的科研任务，但是相比于进行原创性工具的开发，其工作难度、工作量则相对减轻许多。与此同时，使用同一种测评工具进行测量，可以为后期同一群体的体育素养水平进行国际比较带来操作性优势。

    最后，CAPL的研制都是在国际已有的成熟测量研究上建立发展起来的。比如：1）日常行为部分中的电子计步器测量每日步数。使用电子计步器测量作为身体活动水平的测量方式在身体活动研究领域极为普遍。该方式在儿童青少年群体中测量的精确性和可靠性已经得到了充分认证。2）身体能力部分中采用握力、腰围和BMI指数在国际学术范围内是公认的测试指标，大量研究已经表明这些指标能够充分体现个体局部身体能力的情况。3）动机和信心部分借鉴了What’s Most Like Me(CSAPPA)问卷的部分题项。CSAPPA则是当前国际上针对儿童群体身体活动测量分值计算的经典研究。在引用已有的成熟测量方法的基础上，再经过科学的方法论证，CAPL的科学性则有了充分的保证。对于国内研究而言，这样的思路是否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在已有的国内研究中，一些测试指标的构建还是源于经验式的判断，并未参考国内外成熟的测评指标。因此，引用成熟的测评指标，既可以稳定测评工具的信度和效度，也能够准确反映受测者某方面的水平。

    5 结语

    体育素养的重要性在国内外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认可，其概念是未来体育教育新的发展方向，对体育教育的发展有着里程碑的意义。如何测量并评价体育素养在世界范围内仍处于探索阶段，还需更多的研究补充完善。当前，在我国体育素养测评研究尚处于探索阶段的情况下，借鉴国外的测评研究不失为一种尝试。相信随着国内外体育教育研究领域日益广泛的交流，以及国内体育素养测评研究的深入，未来必将会制定出适合我国儿童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的科学体系。